蓬山

蓬山此去无多路

元夕【章吴章元宵节24h活动】23:00

上一棒@白鸽不白心很黑 22:00

  

  暮光一点点攀上三都澳港的角落,给战舰涂了暖色的漆。吴岳将“长安”号调了两个舵位,下了锚。傍晚充斥了整个舰长室,墙上的时钟指向五点零七分,吴岳换了便装,敲开政委办公室的门。深色风衣配上小军靴衬得章北海越发有清冷之感,吴岳脸上有点热,不自在地问一句:“走吗?”章北海点点头,把交接文件递给身后的同志,跟吴岳下了船。

小车一路向西北走,下高速,随着导航那一声“您已进入福建省测控路段”吴岳向后窗看去——他们已彻底把那熟悉的岗楼和灯塔甩在了身后。吴岳眯眯眼,准备享受他和北海那来之不易的元宵假期。

  一街的亭楼上的灯少说都有几千盏,牌坊前的古杨披着祈福的红带,映出一树花火。路边摊位大都爆满,章北海走在前面,时不时回头看见吴岳颇为艰难地穿过人群来找自己,于是抿了抿唇,干脆拉着吴岳的手往前走,虽说没有谁会在意他们牵不牵手,但吴岳还是红了脸:这家伙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啊!没有座位那就干脆租只小船,灯光斑斓地映在河水里,桥楼上有乐声传来,“是琵琶,真像是秦淮河”吴岳想,“已经两年多没回去了吧。”船主人烧了只小泥炉煮汤圆,章北海买了一碗递给吴岳:“尝尝?”吴岳只吃了一口就觉得腻得犯晕,于是把它推回去,走到船尾去看景。船那么晃着,吴岳忽而觉得他像是浸在了海里,两岸的灯是会发光的洋流,烟花在头顶绽开,是水面一圈圈荡开来的波。就像那年他和章北海一起去西沙群岛,潜下去的瞬间,他没由来地害怕了一瞬:四周只有海水冰凉的触感和压迫耳膜的噪音,他迫切地想要抓住章北海的实体以得到最真实的触感。

  有人突然碰了他一下。吴岳紧张地转回头去,章北海用汤匙舀了个汤圆,见他回过头来,便把汤圆含进嘴里,又凑上来,与他唇瓣相贴,以舌把汤圆渡到他嘴里。白糖和猪油的口感在嘴里炸裂开,吴岳的脑子也跟着停了一下,回过神来只见章北海一脸无辜地看着他,于是愤愤地转过脸去,让船头木雕花的宫灯的光掩饰自己通红的脸。

  游船终于靠了岸,元宵节最热闹的便是金吾不禁的夜色,吴岳却不太来劲儿:灯虽好但谜底也太幼稚;若跟着一条龙灯在人海里跑半夜又太无聊;章北海明显是不在状态——他或许早就想着去冬眠了。

  “吴岳?吴岳?!”章北海拿了盏纱灯在吴岳面前晃了晃:“叫你咋没声啊?”吴岳摇摇头:“北海,我们走吧。”章北海帮他把围巾整理好:“你想去哪儿?”吴岳脱口而出:“妈祖庙。”

  妈祖庙前有大片的空地,现在却已布上了花灯,但好在没有内城的杂乱。章北海同吴岳进了内殿,烟雾罩在殿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吴岳朝他看了一眼,心有灵犀地同时跪下,行礼。那只纱灯搁在一旁的台子上,照出两人明灭不定的身影。

  广场上有放孔明灯的摊子,吴岳连日来难得的高兴,拉着章北海去买了一盏。摊主又拿出墨来,吴岳挑了一支鼠须笔,蘸了墨,抬手停了一瞬,然后落笔:北海,平安。广场的外围明显清净许多,北海拿打火机点着了孔明灯底下蜡烛,借着火光向吴岳看去:可他的眼里之蒙上一层不甚清晰的亮色,大概是有灯罩的缘故吧。

  吴岳看着孔明灯一点点地鼓起来,顶上映的发红。吴岳看着它摇摇晃晃地脱离他的控制,不再对他有任何眷恋。孔明灯越飞越高,微弱的光一路照亮妈祖的雕塑,慈眉善目的海神看着她的孩子。直到最后孔明灯变成一颗光斑,再隐入渺远的虚无里。吴岳也那么看着,看着那高飞远走的星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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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同志们元宵节快乐!

顺带在这里说一下我的设定:

1.章吴两人第一次相遇是在“长安”号的下水仪式上,在“长安”号处女航前他们去了妈祖庙给“长安”号祈福。

2.吴岳是南京人这个设定是我看了 @言者之于 太太的文的启发,在这里谢谢太太!

再次祝大家元宵节快乐!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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